陈福是个狠硬茬头, 这种人,打也没用,越打, 越显得你没招对付他,他越得意。
炎拓发泄一通之后,收了手。
陈福连声出不了了,一张脸被打得几乎凹陷、汪在血里, 脸上犹有笑意。
炎拓盯着他看了会,一剪刀插了他的喉——地枭当然杀不死,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“杀死”, 但让陈福死一阵也是好的, 省得碍。
手电开得时间太长,电光有走弱, 机井房比先时暗了很多, 地上滩的血,渐渐凝固发黑。
外头起风了, 拂过片的禾草, 起声萧瑟, 从草尖梢头流泻而过, 半天上有轮残月,残瘦得像道线, 像极了陈福自肿胀的眼肉间睁开的那道, 透着诡异和森冷的光。
炎拓打了个寒噤。
该善后了。
***
时近半夜,炎拓驱车回城, 车过城乡结合部,仿佛自地狱回到人间,灯光渐明, 明得有些晃他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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