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密布,又是这样熟悉的暗无日。
头上的,像是被上古传中发怒的黑龙撞出了裂缝,倾盆似的漏下大雨来;洪水哗啦哗啦地碰撞着,竹筏在波涛上晃荡,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掀翻过去。
她趴在飘摇的竹筏上,茫茫然地望着河水,不知要被送到哪里去。
云阳镇的断壁残垣中早已看不到生迹,可她真真切切地听到有人在话——“拿来。”
——是谁?
百花想睁眼看一看,可眼帘实在沉得很、怎么也抬不起来,而周遭话的声音却愈发清晰起来:“她受凉发热了,得送回夏州去。”
——狄青?
迷迷糊糊间,又有人一声声地唤她:“公主、公主...”
这声音将她从遥远的梦境中拉扯出来,她终于费力地睁开眼,瞧见眼前一行七八人,都是爹爹拨给她的卫侍。
跪在她身旁的索迪尔脸上挂了彩,暗红的血迹已凝固成痂,眼中却尽是柳暗花明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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