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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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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儿坐于案堂之上,桌案上摆放着相关的物证。执行官坐在左边,右下方是记录审案过程的师爷。下方跪着此案的相关人员,两旁站着十来个差役,张涛四人站在首位。门外更有一群百姓旁观。“都说说吧!把你们知道的事情的经过,还有你们在案发时都在干什么,都再说一遍。一个细节都不要漏。”虎儿随意翻看着桌案上的证词,证物。下边的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不知虎儿这是何意,却也不敢违背,一个接一个的诉说着。“大概在去年六月,戏班一行经过一个小镇,见到少女独自一人在街头弹琴卖艺。班主见其可伶又弹得一手好琴便收留了少女在戏班。八月份戏班欲往一处演出,项州多水路,戏班像往常一样乘船前往。案发当日夜晚,电闪雷鸣,狂风暴雨,众人都早早在自己的船舱休息,忽听到一声尖叫,赶来时,看到班主倒在地上,心口插着一把刀,气绝身亡了。而现场只有少女一人缩在门口,手中沾满血迹。众人听到此,都是感概万千,好心收留人,却不想丢了性命,此女真是蛇蝎心肠。虎儿不置可否,继续看着手中的证词不发一言。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静静的等待着虎儿的发落。良久,“这字是谁写的,写的这么漂亮!是谁?”虎儿拿着一本账簿对着下面跪着的众人说道。“我···是小人所写。”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,长得倒也俊俏,看装扮到是个读书人。“是你写的,看你像个读书人。你是干什么的?”“小人在戏班是记账的,读过几年书。”“怪不得写了一手好字。嗯~这账簿上都是你写的?”“是。都是小人所写。”“那写几个字看看!”衙役搬上桌椅摆上纸笔墨砚,那书生坐下依言书写。虎儿走上前来看他写字,字写的确实不错。虎儿点头,忽然晃动桌子。“大人,这···”“怎么了?”还问怎么了,你晃动桌子,让人怎么写啊!这话可不敢说出口,只能继续写字。谁料虎儿再次晃动桌子。“大人。您这是····”到底还让不让人写啊!“怎么,不能写了?”废话,如此晃动桌子,你写个我看看。“不会啊,你能写的很好的。继续试试。”“大人,这样确实不能书写。”“哦。是吗!我且问你,案发之时你在做什么?”众人不明白怎么又问道了这里。“小人当时在房中记账。”“这几页可是你当时所写?”虎儿拿着账簿指着最后几页说道。“是。正是小人当时所写。”“那你就接着写啊!”“这·····”众人都不明白了,皆以为虎儿在无理取闹,却无人敢说。不理会众人的反应,虎儿接着说道:“根据所述,案发当时你们都在船上,外面狂风暴雨。船身晃动的非常厉害,而你竟然还在记账,还写的如此漂亮工整。怎么,现在随意晃动几下你就写不了了,那你当日又如何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写字的?”听得此言,书生脸色发青,本以为完美的谎言却成了最大的漏洞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旁观众人如梦初醒,恍然大悟。“你,过来。”执行官冷汗直冒,差点枉杀好人。匆忙跑来,“虎儿少爷,这····是下官疏忽了。”“人,我带走了。剩下的事情你接着处理吧!”真正的凶手已经揪出,再留下来没有意义,剩下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处理吧。相信这样的情况下,他们不会再犯错了。执行官不敢阻拦,任由虎儿带着少女离开。旁观百姓轰然叫好,这件事情如若不是虎儿阻拦及时,便会错杀好人,而凶手却可以逍遥法外。追究起来执行官也脱不了干系,擦擦头上的冷汗,坐在堂上继续审理真正的凶手····虎儿回到王府,让更加崇拜自己的张涛四人下去休息。招来两个丫鬟,“你们两个带她下去沐浴更衣。”“奴婢遵命。”丫鬟躬身行礼,少女也对虎儿行礼下去了。又命人准备饭食,虎儿便来到偏厅坐下,闭目小憩。今天事情够多的,累了。半个时辰后,丫鬟带着沐浴过得少女回来,看到在椅子上睡着的虎儿,不敢打扰,静静站着。少女打量着这个救了自己的男孩,青涩的小脸却透着大人般的成熟。而就是这个不大的男孩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救了自己,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时候坚信自己是无辜的。以他的强势阻止了自己的死刑,又以他的智慧还了自己的清白。看到虎儿仰着小脸睡着,嘴巴微张竟留下了口水,想着刚才丫鬟说的关于他的事,少女不自觉的笑了,如此强势的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!两个丫鬟也捂嘴轻笑,她们可知道平时的虎儿很好说话的,可不会为此生气。听见笑声的虎儿醒了,看见站在旁边轻笑的三人擦擦嘴角也不生气。注意到装扮整齐的少女愈发显得漂亮了,虎儿一时看呆了。丫鬟们笑的更开心了,虎儿脸皮厚也不恼。“你叫什么?”“王雅梦。”少女答道。“雅梦。挺好听的。你还有亲人吗?”王雅梦眼中充满落寂。“只有雅梦一人。父母都过世了,就连班主也····”想到从父母过世后,第一个对自己好的班主也被杀了,王雅梦就不免伤心。“那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!”“嗯。”王雅梦点头,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,留在王府是最好的选择。虎儿看桌上已摆上了饭菜,“先吃饭吧,我饿了。”虎儿示意丫鬟去准备房间,便坐下与王雅梦一起吃饭。虎儿午饭没吃又累了一天,眼看这会天要黑了,确实饿极了,狼吞虎咽。王雅梦在牢狱里待了大半年,又难过又委屈,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。现在倒也不急着吃了,忙着给虎儿成汤添饭夹菜,像是小媳妇服侍相公似的。看的门口的郑福不忍破坏这和谐的气氛。“福伯,你来了。吃饭了吗?一起。”虎儿看到郑福打着招呼。王雅梦见到有人来了慌忙起身,郑福摇头苦笑,为自己终归破坏了气氛而无奈。没有上前,“虎儿少爷不必麻烦了。呵呵,王爷想见你。”“哦,我吃完饭就过去。”“呵呵那老奴就不打扰了。”郑福笑笑离开。“嗯···福伯今天怎么怪怪的。雅梦坐下吃饭吧。”脸有些羞红的王雅梦依言坐下吃饭····走进房间,王雅梦看着布置雅致的大房间,感概万千。躺在舒服的大床上,不禁想到昨晚自己还在牢房,绝望的等待明日行刑。中午时大刀就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看自己要含着冤屈而死,晚上自己就已洗清冤屈住在了王府,而且以后自己都会住在这里。人生真的充满坎坷和希望。想着想着,王雅梦便沉沉睡去,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····虎儿来到书房,“外公。你都知道了,还要问什么?”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绝瞒不了老王爷。连细节想必都清清楚楚。“怎么?问都不能问问。”老王爷似是生气的说道。“能。我这不都来了嘛!随您问,孙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“臭小子。”老王爷笑着看着自己的外孙。“我且问你,你在人证物证都没看的情况下是怎么断定那女娃就是无辜的?”“这个啊,猜的。”“臭小子,连你外公也想骗吗?”老王爷才不相信这小子没有一点理据就敢胡闹扰乱刑场。“外公果然英明神武。犹如天神下凡····”“臭小子,少废话,快说!”“嘿嘿,其实在刑场,听说了案情,我就觉得不对。那班主毕竟是个男子,一个柔弱少女又如何能轻易杀得了他。还一刀就刺中胸口毙命,没有其他的伤痕。接着我就继续追问,当时在船上的其他人都在干么。当我听到那书生在记账时,我就料定凶手是他。怕普通百姓以讹传讹,说的不详细。也怕那书生狡辩。所以····”“所以谨慎其间,你让所有人重述案发经过,验证心中所想。确认无疑后,又在堂上演了哪一出,让凶手无可辩驳。”“嘿嘿··”虎儿得意的笑着。老王爷也点头微笑,对自己这个外孙非常满意,有勇有谋,比儿子强了千百倍。老王爷还在为了榜眼之事耿耿于怀呢。至于那女娃被虎儿带回王府的事老王爷根本不在乎,都是小事,年少风流嘛!王雅梦在王府住了已有一个月了,苦命的她渐渐从悲伤中走出适应了王府的生活。每天给虎儿端茶递水,整理房间,照顾他的起居饮食,倒像是贴身侍女。因为虎儿没有交待雅梦的具体安排,只说让她住在王府。下人们也不知道雅梦在府中是侍女丫鬟呢还是客人小姐呢,毕竟是虎儿少爷带回来的,郑福又交待他们好生照顾,也不敢怠慢。不过在下人们眼中,甚至是在老王爷、小王爷还有郑福的眼中,雅梦俨然已是未来的虎儿夫人。吃过早饭的虎儿在房中练字。其实前面说过,这里的文字都是繁体汉字,虎儿也都会认会写。不过,那都限定在不是用毛笔所写。自己不会写毛笔字倒也算了,别人写的毛笔字虎儿更是只能用猜的。其实上次在堂上看证词,也只是在“看”可读不出来,所以才叫他们再重述一遍嘛。看着纸上自己写的几个字。“丫的,真够难看的。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,还怎么见人啊!不练了。”把毛笔一扔坐在椅子上生气。习惯了用现代笔写简体汉字的他,又如何用的了毛笔写繁体字。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可都是虎儿第一次拿毛笔,能写好才怪呢!本以为等自己会写毛笔字啦,那别人写的字自己也就能读了,再不会像看鬼画符似的。可是···怎么就那么难呢?王雅梦端着茶进来,见虎儿坐在椅子上生气,也不打扰。把茶轻轻放在桌上。看到纸上应该是字的图画忍不住抿嘴轻笑。刚要喝茶的虎儿听见笑声不乐意了。“笑什么?有什么好笑的!第一次都这样。话说你看得懂吗?你会写字吗?”见对方点头,虎儿意外了。这个世界不是现代每个人都会写字,这可是古代,能读书的很少,女子就更是罕见。所以会写字的女子是非常少见的。这不是歧视而是这个时代的现实。虎儿随手扔了自己的鬼画符,拿过毛笔递给雅梦,“写几个字我看看。”王雅梦接过毛笔,轻轻沾了点墨汁。看到桌上有一本打开的兵书便随手抄录下来。写完后就递给虎儿过目,看着纸上秀气的字体,虎儿哈哈大笑,终于有自己能看懂的毛笔字了,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楷体字的,不全是狂草啊!接着又拿来一张刘韐写的书信让雅梦读,见她能流利的读下来,虎儿也不关心父亲在信上写的啥。开怀大笑“终于熬出头啦!”从此以后王雅梦又多了一件事情,就是帮虎儿读公文,写批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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